【周叶】特工教师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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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寂静之后，啪啪啪啪，江波涛带头鼓掌。
啪啪啪啪，在场人都鼓掌，啪啪啪啪，整个体育馆掌声雷动，有人被帅到浑身颤抖，有人被美到失声尖叫，现场一片混乱，有人热泪盈眶道，天啊这是神迹！
又来了，叶老师冷漠。
好在周泽楷是穿着衣服的魅力有所收敛，所以还没人晕倒，现场秩序不至于太糟糕，吕泊远记录完靶数公布出来：“都是十环！双枪啊！还有比这更好的成绩吗！”
“没有了没有了！打call打call！”群众欢呼。
你们倒是练习啊，叶老师冷漠。
其实叶老师才是很专业的神枪手，在他看来周泽楷这种站立之后瞄准打中十环，的确是相当了不起的水准，特别加上他年纪轻轻，如此成绩可以去参加奥运会，但是双手射击有必要吗，又不是网球王子同时用两根球拍比赛！并且虽然是十环，却是擦边十环，电子靶心的十环可以继续细分，10.9才是最高，显然周泽楷并没有这个成绩，但他不是参加奥运会，只是校内运动会的话，绝对是相当厉害的水平了。
群众继续打call，“枪王枪王！周帅周帅！”
周泽楷下了射击台，放下枪，江波涛和叶修都走过去，两把枪一蓝一红，十分帅气拉风，江波涛像介绍朋友一样介绍道：“这是碎霜，这是荒火。”
还给枪取名字，也是中二得没谁了……叶老师拿起一把，看到射击和手枪也有点技痒，想试试手感了。
周泽楷看到他的眼神，主动问：“射吗。”
到此时，这是全文他对叶修说的第一句话，嗯，果然蕴含深意。
叶修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，怕自己太牛逼了一枪10.9让人家校园王子下不来台，就笑：“我不会，看个热闹就行。”
江波涛说：“那就继续练习吧，今天大家状态都很好，刚才几轮成绩拿给你看看。”
有老师在，气氛得以收敛，学生们继续认真地练习，除非周泽楷上场，就切换到歌剧光柱欢呼打CALL模式。
叶修看他们专注地打枪，坐到一旁的休息沙发上，一只鸽子落在沙发扶手上，他凑过去逗鸽子，鸽子瞪着圆溜溜的黑豆眼看他，“咕咕。”
“咕咕~”叶老师学。
“咕咕。”鸽子说。
“咕咕~”
周泽楷擦着两把有名字的枪，余光看到逗鸽子的男人，心想他和鸽子都能聊天，明明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……
这么什么？天真？可爱？无邪？善良？周泽楷像开枪一样迅速否定着，最后发现，这是江波涛之前说的反差萌！没错，反差才会萌，看上去是个宅男，实际能接住三楼掉落的女生，看上去年纪很大，实际有颗童心，看上去是个直男，实际是个基佬……
这样就不萌了。不要喜欢我，我不想接受……师生恋是道德不能容忍的，何况我们不熟……周泽楷正在忧郁，有人突然在不远处说：“都停下，要闭馆了。”
他转过头，教导主任正在训斥道：“一个个的，不学习，跑来做这种事，学生最重要的本职是什么？”自我解答：“是学习！你们浪费大好光阴在这打手枪！荒唐！”
叶修想，这个学校的老师一样污……
学生们被训了，纷纷放下枪，低着头，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，江波涛走过去，“主任，校内运动会是提交校方同意的项目，校长亲口说过可以办……”
“你们非要浪费时间不学习，校方也做了最大程度的让步，让你们办，学校不会出钱出力，一切责任由你们自行承担，这是妥协退让，而你们还放学之后不去自习室学习，不去图书馆看书，跑到这里浪费时间，你们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！现在浪费的时间以后都会让你们后悔！”
教导主任训人，江波涛只好选择暂时沉默，和校方对着干没好处。
教导主任命令道：“现在都回去，闭馆了，以后也不准练，体育馆以后由校方和各位体育老师使用，必须严加管理，课后不得再进来浪费时间……”
学生们垂头丧气地放下运动器材，提起书包往外走，但有人突然站到他们身前，伸手拦住了他们。
“别走。”周泽楷说：“留下来练习。”
他平时沉默寡言，和校方交涉多半有江波涛在，教导主任都很少听到他说话，这时他突然开口，连教导主任都惊到了，呆了一秒说：“你说话了？”
周泽楷继续说：“练习是因为运动会，学校批准了。”
教导主任回过神，冷笑，“是啊，学校批准了，所以你们下周照常花一天时间搞运动会，在那之外的时间，统统给我回去学习，你让开。”
江波涛小声劝道：“小周，算了，下次再……”
周泽楷不动，坚持道：“练习为了出运动成绩，学习为了考试成绩，都是一样的道理。”
教导主任有点生气，“你还挺能扯，运动会和考试能一样吗？不过话说回来，你也是靠着家里才有现在的局面，留在学校上学已经是学校对你额外照顾，你每次引发骚乱让校方都头疼，你不要得寸进尺！”
他的训斥声在安静的体育馆里回荡，江波涛拉住周泽楷的衣袖提醒他不能再顶嘴，其他人也都露出懊恼的表情。
周泽楷却依然说道：“我没有，我……”
“他也不想的嘛。”突然一个人朗声说道：“他已经为他的脸承担了自己的责任，反而校方，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才是教书育人最重要的事，而不是上几堂课，念几本书。”
大家纷纷转头看过来，叶修站起身，鸽子停在他的手臂上，他目光清澈地望着众人，继续口齿清楚地说：“主任说周同学引发了骚乱，那么校方平时在干什么，他们都只是三观未成熟的小孩子，不明白脸不是人价值的全部，学校应该引导同学们追求人的内在，真善才是美，而不是在招生广告上直接印上周泽楷同学的脸，以吸引眼球，你们的行为，才真的是误导价值观，也是投机取巧。”
教导主任恼怒地看着他，“你是叶秋？新来的体育老师？你怎么能帮这群学生说话！你是老师啊！你应该站在学校这边！”
“我站学校这边啊。”叶修朝他走过去，随着他的走动，雪白的鸽子突然起飞，发出扑啦啦的声响，他接着说：“校方更应该是学生表率，言出必行，更何况校方关心学生生长，身体的健康与成绩的优异一样重要，我相信学生会办运动会的初衷正是提高学生身体素质，也是增进同学友谊，好事啊！”
教导主任皱褶眉头看他，“你不懂，学习才是最重要的事。”
“学校办得好坏，成绩只是一方面，学生的综合素质才是根本。”叶修很快地反驳道：“相信我这句话无论放在任何场合都是挑不出错的，哪怕是上级教育部门，也不会认为学生的综合素质仅靠学习成绩一种来体现。”
他说话滴水不漏，加上他本人就是上级教育部门硬塞进来的，教导主任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有什么背景，是否有PY交易，也不好出言得罪他，忍了又忍说：“可是，就算运动会之前需要练习，你们这些学生真的是来练习而不是看他的吗？”他一指周泽楷，“特别是女生，有几个不是为他来的，这样也能叫为了提高身体素质？”
显然，学生们特别是女生们，是没有办法反驳的。
但叶老师可以，他很擅长睁眼说瞎话：“首先，对美的欣赏也是综合素质的一种，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对不对？”但他心里说，你院再不管管迟早药丸！
教导主任无话可说。
叶老师说：“第二，周同学吸引同学来参加体育锻炼，就像招生办的活招牌，是对他本人的活用，让学生们站起来放松颈椎脊椎，保护视力，防止久坐引发的小肚腩大粗腿消化不畅痔疮等……”
教导主任无话可说，江波涛在心里说，我去，小周应该去兼个校医！你怎么这么能扯啊，你比我还厉害不愧是老师！
叶老师说：“第三，您刚才说学校对他额外照顾，但据我所知……”他压低声音，靠近了教导主任，低声在他耳边说道：“他家不是有赞助吗，真的把财神爷得罪了，周家也会不高兴吧？”
他之前听周、江二人低声交谈过，知道这件事，学生单纯不懂得利用利益牵制，成年人对这套很熟悉。
教导主任更加无话可说，刚才本来就是吓唬周泽楷的，其实哪里敢真把他赶出学院，招生还要他的脸啊！
“所以说，算啦。”叶老师退后，打圆场道：“学校不出钱不出力，相当于是躺平了得收益，为什么非要去阻止，顺水人情得啦！”
教导主任轻轻嗓子，“可是，我刚才说了，只有校方和体育老师才能使用体育馆，我不能出尔反尔。”
“我就是体育老师啊。”叶修笑，“这件事交给我吧。”
教导主任哼道：“那你可要好好把握尺度，不然一切后果由你承担——谅你也承担不起，我还有事，没空跟你们胡扯。”他背着手往体育馆外走，“练习完了别忘了学习，不务正业的家伙！”
直到他的背影完全离开了体育馆，学生们才松了口气，叶修挥手道：“继续啊。”
大家一起转过头来看他，叶修说：“继续练习，老师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，比赛不出好成绩可不是我的错了。”
“叶老师真好！”同学们立刻反应过来，“给叶老师打CALL！打call！”
叶修又不在意这些，笑笑地坐回沙发上，那只白鸽落下来停在他的肩上，也像在打CALL，“咕咕。”
“咕咕~”叶老师摸摸鸽子的羽毛，又看向还站在原地不动的周泽楷，“周同学也去练习啊。”
周泽楷如梦初醒，马上转头不看他，江波涛立刻跟过去，“小周，你还继续练吧？”
“嗯。”周泽楷拿起枪，忽然心脏狂跳。
他好帅……不，不是因为脸觉得他帅……才不是看脸……
杜明也在擦枪，也有感而发，“叶老师看到小周被训斥立刻挺身而出英雄救美，他还真是喜欢小周呢。”
江波涛也赞同，“关键时刻能看出人品，叶老师真心的。”
周泽楷不说话，一张俊脸在帽檐的遮盖下紧张地发红，他感到内心发热，连手心里都是汗，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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